第1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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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胎藥？”這次輪到葉甜驚呼了, 錯愕地瞪大了眼睛, 目光一路往下, 停留在薇薇安平坦的小腹上。
裴莫騫也很驚訝，不過沒有表露在臉上, 如果是買這種藥的話，那的確可以理解薇薇安的難以啟齒，不過如果只是買藥的話，需要用一整晚的時間嗎？
“你們別誤會。”薇薇安看穿他們的想法，趕忙解釋道：“懷孕的不是我，是……愛瑪。”
“愛瑪？”
葉甜覺得更震驚了，先前佐恩還信誓旦旦地說，和愛瑪之間還沒到那一步, 怎麽轉眼孩子都有了。
“我知道肯定瞞不住你們。”薇薇安低下頭，垂下的眉眼讓人看不到她的情緒，不過顫抖的手還是將她暴露：“愛瑪一死, 你們法醫肯定會發現她懷孕的事實, 倒不如我告訴你們。”
“那孩子是誰的？”裴莫騫沈聲問道, 因為是外國友人, 人際關系網本來就不好查，所以每一個人都至關重要。
薇薇安輕輕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是飛機上我發現愛瑪在吐, 她以前從來不暈機的，所以追問了幾句，她卻突然哭了, 說自己懷孕了，已經有三個月了。”
三個月，那就是在愛瑪和佐恩交往之前了？那這個孩子……
“我問過她是不是佐恩的孩子，她說不是，我想要再細問，她卻什麽也不肯說，只是一個勁兒地哭。”
“那你知道除了佐恩，愛瑪還有什麽別的男性朋友嗎？”
薇薇安點點頭，卻很快又搖頭：“愛瑪的朋友很多，女的男的都有，她人長得漂亮，性格也活潑開朗，對人又大方體貼，所以不管到哪裏，她都能夠結交很多朋友，不過真正的男朋友，佐恩是第一個，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出來。”
“也是。”葉甜認同地點點頭：“看得出來，她真的很在乎佐恩，很愛她。”
說到這兒，她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那兩人在走廊裏緊緊相擁的身體，面對愛瑪的離去，佐恩這個男朋友出奇的冷靜淡定，那她最好的朋友薇薇安眼中的悲傷難過，又有幾分是偽裝的呢？
“對。”提到佐恩，薇薇安也很是坦然：“我和愛瑪是中學的同學，而佐恩算是她的哥哥。”
“哥哥？”葉甜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難用驚訝，震驚之類的詞來形容內心感受，有一種三觀崩裂的感覺。
“抱歉，是我沒有說清楚。”薇薇安見到葉甜的反應驚覺說錯了話：“佐恩是愛瑪的鄰居，愛瑪一直叫他哥哥，用中國話來說，叫青梅竹馬。從初中開始，我就知道，愛瑪喜歡佐恩，可佐恩就是不解風情，任憑愛瑪怎麽明示暗示他都沒反應，所以兩個人才耗了快三十年才走到一起。所以他們能在一起，我是真的很開心。”
看著她頭上恒定的光亮，葉甜有些傻眼，她沒有撒謊，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？還是她的愛真的可以這麽大公無私？
薇薇安的聲音又低了幾分：“所以她哭著告訴我自己懷孕了，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有勸過她打掉這個孩子，可她似乎很害怕。”
“害怕？為什麽害怕？”葉甜有些不解地追問道：“是怕佐恩會知道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薇薇安果斷地搖頭：“她好像很怕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，還一直嘟囔著說，如果孩子出事了，他一定會殺了她的。”
“他？”裴莫騫抓住了其中的重點：“是孩子的父親嗎？”
“我覺得應該是，但我要繼續再吻下去，她卻什麽也不肯說了。”
裴莫騫點點頭，繼續詢問：“那你繼續說一下昨天天晚上的事吧？買藥不至於買一整晚吧？”
“其實來中國之後，愛瑪就一直心事重重的，還得在佐恩面前假裝自己很開心，她太重視佐恩了。”薇薇安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：“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，佐恩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，這讓薇薇安很難過，在回去的車上，我接到了薇薇安的消息，讓我偷偷去幫她買點鎮定安胎的藥。”
“所以你就假裝接電話實則是去給愛瑪買藥去了？”
“是的，好在我的中文不錯，所以我很快就在藥店買到了。”
葉甜一直觀察著她，發現她似乎真的沒有說謊：“既然買到了藥，為什麽不給愛瑪送回酒店。”
先前說得一直很順暢的薇薇安此刻似乎卡了殼，又開始揪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。
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，裴莫騫接起後並沒有說太多話，只是間或答應幾聲，很快便掛了電話。
“昨天晚上你回來過，酒店隔壁的超市監控探頭拍到你在八點過五分經過，你甚至還和愛瑪發生過沖突，因為在她的指甲裏，有人的皮膚組織。”
裴莫騫冷聲說出的話威懾力十足，讓薇薇安的身子一抖。
他隨即擡手指指她的手腕：“需要跟我們一起去做個化驗嗎？”
薇薇安有些倉皇地用左手遮住右手手腕上的那幾道新鮮的紅痕，原來還是被發現了啊。
“是，我是回來過，還和她發生了沖突。”
說道這兒，薇薇安的嗓音又有些哽咽：“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她！她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怎麽可能會殺她！”
“薇薇安。”葉甜挨著她身旁坐下來，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肩頭，安撫她已經瀕臨崩潰的情緒：“要讓我們相信你，你得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啊？這樣，才能讓愛瑪瞑目。”
從一開始她就很納悶，不知道是對方的情緒影響，還是自己出了什麽問題，對方的頭頂只有光亮，卻沒有幻象，看來暫時不能走捷徑了。
“其實你是想阻止她的對嗎？”裴莫騫回憶著剛才電話裏法醫的簡短匯報：“你回去的時候，發現愛瑪正好在嗑藥對嗎？”
薇薇安猛地擡起頭來，用蓄滿淚水的大眼睛死死盯著裴莫騫，下一秒終於崩潰地捂嘴大聲哭出來。
“她怎麽可以這樣！她還懷著寶寶呢，怎麽可以嗑藥？”
葉甜也被這消息給震傻了，愛瑪究竟是怎麽想的，普通人嗑藥都是犯法，何況她還懷著孩子。既然決定留下他，不是應該好好保護他嗎？怎麽可以用這麽惡劣的手段來折騰自己，折騰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。
像洩了閘的洪水般，薇薇安崩潰的情緒宣洩得很是徹底，裴莫騫和葉甜也不催促她，任憑她發洩。
最後她終於哭夠了，也哭累了，才靠在葉甜的肩膀上小聲抽泣，哽咽著繼續著先前的話題。
“從我們剛認識不就開始，我就知道，薇薇安不是一個好女孩兒，她逃課，抽煙，喝酒，和一大幫比我們大不少的男孩子去蹦迪，到後來，我甚至發現她開始嗑藥。”
“我勸過她，可她雖然嘴上答應戒了戒了，但我知道，我的話對她壓根兒沒用，唯一能讓她乖乖聽話的，只有佐恩，所以我就去找了佐恩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葉甜把溫水遞給她，讓她潤潤嗓子。
“然後？”薇薇安喝了口水，揉捏著手裏的杯子，似乎陷入了回憶裏：“然後在法國零下十幾度的冰天雪地裏，佐恩一腳把她踹進了冰窟窿，說她昏了頭，讓她下去清醒清醒。”
說到這兒，薇薇安忍不住勾起了嘴角，配上之前臉上的淚痕，有一種違和的美感。
葉甜也覺得有些忍俊不禁：“所以之後愛瑪變好了嗎？”
“算是變好了吧？”薇薇安有些不確定道：“至少她每天按時去上課，不再抽煙，也漸漸遠離了之前那群壞朋友，那時候我還曾以為恩佐和薇薇安終於在一起了，直到後來恩佐去了軍隊。”
說到這兒，薇薇安沒有再繼續往下，反而一口接一口的喝水，直到杯子都空了，還在做下意識的動作。
“薇薇安。”葉甜拉住她的手腕：“如果和案子沒關系的，不想說就別說了。”
薇薇安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系，反正佐恩入伍那幾年，愛瑪似乎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了，然後恩佐出來之後也變了，對薇薇安的情況也置若罔聞，甚至說只要她開心就好，他以前不會這樣的！”
看來那幾年裏，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，才改變了兩個人的軌跡。
“昨天晚上你到了薇薇安的房間，看到她在嗑藥？”
葉甜輕聲問道，生怕驚擾到這個女孩兒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情緒。
“對，我看到她把藥加進紅酒裏，我當時氣急了，和她吵了幾句，她滿不在乎地，還讓我別管她。”
“她讓你幫忙買的安胎藥呢？”裴莫騫回憶著剛才隊員匯報給他的現場勘查情況，似乎並沒有提到這些藥。
“我決定不管她死活了，所以把藥給扔到桌上，就說要把她懷孕還嗑藥的事情告訴佐恩，她因為我的話嚇壞了，臉色慘白地拉住我，說不能讓佐恩知道，我當時也在氣頭上，想要推開她，可她的力氣真的很大，說什麽也不撒手，最後拉扯間把我的手給抓破了。”
“可是，我們在她的房間裏，並沒有看到你說的藥。”
裴莫騫冷聲闡述事實。
“怎麽可能？”薇薇安驚訝得收緊瞳孔，而後又想到了什麽：“我忘記了，因為她叮囑過我，怕被發現，所以在路上就把藥扔進了垃圾桶裏，應該是出酒店左拐第一個紅綠燈下的垃圾箱裏。至於藥，我不知道她放在哪裏去了。”
裴莫騫一面低頭記信息，一面問道。
“那你離開她房間之後又去了哪裏？”
“我當時是真的又氣又急，不想回自己的房間，於是就跑出了酒店，坐出租車到了海邊的一個酒吧喝了點酒，然後一直在海邊呆到了天亮。”
“是哪個酒吧還記得嗎？”
薇薇安有些困擾地皺皺眉：“那酒吧的名字很拗口，我不知道怎麽念，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。”
“好。”裴莫騫收好紙筆：“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，等我安排好，咱們就出發。”
葉甜看看手機，這一場問詢居然持續了兩個多小時，收獲也不是沒有，不過如果薇薇安說的全是真話，那這個案子可能比想象中覆雜得多。
門一打開，裴莫騫和葉甜就看到了擋在門口你推我搡的兩人。
“你說！明明是你接到電話的！”
“憑什麽是我！總是讓我當出頭鳥，我可不敢，要說你說！”
裴莫騫對這種脫離帶水不幹不脆的辦事風格很不滿意，皺眉瞪著眼前的兩人。
“有話就說，有屁就放！再磨蹭兩人一起寫檢討去。”
周斌和陳安苦哈哈地看著裴莫騫，又看看對方，最後還是沒人吭聲。
最後裴莫騫不耐煩了：“周斌，你說！”
“啊？”周斌整張臉都垮了下去，卻也不敢再耽擱，斜眼偷瞄裴莫騫的臉色。
“頭兒，這個案子你不能再參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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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莫騫也很驚訝，不過沒有表露在臉上, 如果是買這種藥的話，那的確可以理解薇薇安的難以啟齒，不過如果只是買藥的話，需要用一整晚的時間嗎？
“你們別誤會。”薇薇安看穿他們的想法，趕忙解釋道：“懷孕的不是我，是……愛瑪。”
“愛瑪？”
葉甜覺得更震驚了，先前佐恩還信誓旦旦地說，和愛瑪之間還沒到那一步, 怎麽轉眼孩子都有了。
“我知道肯定瞞不住你們。”薇薇安低下頭，垂下的眉眼讓人看不到她的情緒，不過顫抖的手還是將她暴露：“愛瑪一死, 你們法醫肯定會發現她懷孕的事實, 倒不如我告訴你們。”
“那孩子是誰的？”裴莫騫沈聲問道, 因為是外國友人, 人際關系網本來就不好查，所以每一個人都至關重要。
薇薇安輕輕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是飛機上我發現愛瑪在吐, 她以前從來不暈機的，所以追問了幾句，她卻突然哭了, 說自己懷孕了，已經有三個月了。”
三個月，那就是在愛瑪和佐恩交往之前了？那這個孩子……
“我問過她是不是佐恩的孩子，她說不是，我想要再細問，她卻什麽也不肯說，只是一個勁兒地哭。”
“那你知道除了佐恩，愛瑪還有什麽別的男性朋友嗎？”
薇薇安點點頭，卻很快又搖頭：“愛瑪的朋友很多，女的男的都有，她人長得漂亮，性格也活潑開朗，對人又大方體貼，所以不管到哪裏，她都能夠結交很多朋友，不過真正的男朋友，佐恩是第一個，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出來。”
“也是。”葉甜認同地點點頭：“看得出來，她真的很在乎佐恩，很愛她。”
說到這兒，她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那兩人在走廊裏緊緊相擁的身體，面對愛瑪的離去，佐恩這個男朋友出奇的冷靜淡定，那她最好的朋友薇薇安眼中的悲傷難過，又有幾分是偽裝的呢？
“對。”提到佐恩，薇薇安也很是坦然：“我和愛瑪是中學的同學，而佐恩算是她的哥哥。”
“哥哥？”葉甜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難用驚訝，震驚之類的詞來形容內心感受，有一種三觀崩裂的感覺。
“抱歉，是我沒有說清楚。”薇薇安見到葉甜的反應驚覺說錯了話：“佐恩是愛瑪的鄰居，愛瑪一直叫他哥哥，用中國話來說，叫青梅竹馬。從初中開始，我就知道，愛瑪喜歡佐恩，可佐恩就是不解風情，任憑愛瑪怎麽明示暗示他都沒反應，所以兩個人才耗了快三十年才走到一起。所以他們能在一起，我是真的很開心。”
看著她頭上恒定的光亮，葉甜有些傻眼，她沒有撒謊，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？還是她的愛真的可以這麽大公無私？
薇薇安的聲音又低了幾分：“所以她哭著告訴我自己懷孕了，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有勸過她打掉這個孩子，可她似乎很害怕。”
“害怕？為什麽害怕？”葉甜有些不解地追問道：“是怕佐恩會知道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薇薇安果斷地搖頭：“她好像很怕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，還一直嘟囔著說，如果孩子出事了，他一定會殺了她的。”
“他？”裴莫騫抓住了其中的重點：“是孩子的父親嗎？”
“我覺得應該是，但我要繼續再吻下去，她卻什麽也不肯說了。”
裴莫騫點點頭，繼續詢問：“那你繼續說一下昨天天晚上的事吧？買藥不至於買一整晚吧？”
“其實來中國之後，愛瑪就一直心事重重的，還得在佐恩面前假裝自己很開心，她太重視佐恩了。”薇薇安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：“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，佐恩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，這讓薇薇安很難過，在回去的車上，我接到了薇薇安的消息，讓我偷偷去幫她買點鎮定安胎的藥。”
“所以你就假裝接電話實則是去給愛瑪買藥去了？”
“是的，好在我的中文不錯，所以我很快就在藥店買到了。”
葉甜一直觀察著她，發現她似乎真的沒有說謊：“既然買到了藥，為什麽不給愛瑪送回酒店。”
先前說得一直很順暢的薇薇安此刻似乎卡了殼，又開始揪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。
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，裴莫騫接起後並沒有說太多話，只是間或答應幾聲，很快便掛了電話。
“昨天晚上你回來過，酒店隔壁的超市監控探頭拍到你在八點過五分經過，你甚至還和愛瑪發生過沖突，因為在她的指甲裏，有人的皮膚組織。”
裴莫騫冷聲說出的話威懾力十足，讓薇薇安的身子一抖。
他隨即擡手指指她的手腕：“需要跟我們一起去做個化驗嗎？”
薇薇安有些倉皇地用左手遮住右手手腕上的那幾道新鮮的紅痕，原來還是被發現了啊。
“是，我是回來過，還和她發生了沖突。”
說道這兒，薇薇安的嗓音又有些哽咽：“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她！她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怎麽可能會殺她！”
“薇薇安。”葉甜挨著她身旁坐下來，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肩頭，安撫她已經瀕臨崩潰的情緒：“要讓我們相信你，你得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啊？這樣，才能讓愛瑪瞑目。”
從一開始她就很納悶，不知道是對方的情緒影響，還是自己出了什麽問題，對方的頭頂只有光亮，卻沒有幻象，看來暫時不能走捷徑了。
“其實你是想阻止她的對嗎？”裴莫騫回憶著剛才電話裏法醫的簡短匯報：“你回去的時候，發現愛瑪正好在嗑藥對嗎？”
薇薇安猛地擡起頭來，用蓄滿淚水的大眼睛死死盯著裴莫騫，下一秒終於崩潰地捂嘴大聲哭出來。
“她怎麽可以這樣！她還懷著寶寶呢，怎麽可以嗑藥？”
葉甜也被這消息給震傻了，愛瑪究竟是怎麽想的，普通人嗑藥都是犯法，何況她還懷著孩子。既然決定留下他，不是應該好好保護他嗎？怎麽可以用這麽惡劣的手段來折騰自己，折騰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。
像洩了閘的洪水般，薇薇安崩潰的情緒宣洩得很是徹底，裴莫騫和葉甜也不催促她，任憑她發洩。
最後她終於哭夠了，也哭累了，才靠在葉甜的肩膀上小聲抽泣，哽咽著繼續著先前的話題。
“從我們剛認識不就開始，我就知道，薇薇安不是一個好女孩兒，她逃課，抽煙，喝酒，和一大幫比我們大不少的男孩子去蹦迪，到後來，我甚至發現她開始嗑藥。”
“我勸過她，可她雖然嘴上答應戒了戒了，但我知道，我的話對她壓根兒沒用，唯一能讓她乖乖聽話的，只有佐恩，所以我就去找了佐恩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葉甜把溫水遞給她，讓她潤潤嗓子。
“然後？”薇薇安喝了口水，揉捏著手裏的杯子，似乎陷入了回憶裏：“然後在法國零下十幾度的冰天雪地裏，佐恩一腳把她踹進了冰窟窿，說她昏了頭，讓她下去清醒清醒。”
說到這兒，薇薇安忍不住勾起了嘴角，配上之前臉上的淚痕，有一種違和的美感。
葉甜也覺得有些忍俊不禁：“所以之後愛瑪變好了嗎？”
“算是變好了吧？”薇薇安有些不確定道：“至少她每天按時去上課，不再抽煙，也漸漸遠離了之前那群壞朋友，那時候我還曾以為恩佐和薇薇安終於在一起了，直到後來恩佐去了軍隊。”
說到這兒，薇薇安沒有再繼續往下，反而一口接一口的喝水，直到杯子都空了，還在做下意識的動作。
“薇薇安。”葉甜拉住她的手腕：“如果和案子沒關系的，不想說就別說了。”
薇薇安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系，反正佐恩入伍那幾年，愛瑪似乎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了，然後恩佐出來之後也變了，對薇薇安的情況也置若罔聞，甚至說只要她開心就好，他以前不會這樣的！”
看來那幾年裏，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，才改變了兩個人的軌跡。
“昨天晚上你到了薇薇安的房間，看到她在嗑藥？”
葉甜輕聲問道，生怕驚擾到這個女孩兒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情緒。
“對，我看到她把藥加進紅酒裏，我當時氣急了，和她吵了幾句，她滿不在乎地，還讓我別管她。”
“她讓你幫忙買的安胎藥呢？”裴莫騫回憶著剛才隊員匯報給他的現場勘查情況，似乎並沒有提到這些藥。
“我決定不管她死活了，所以把藥給扔到桌上，就說要把她懷孕還嗑藥的事情告訴佐恩，她因為我的話嚇壞了，臉色慘白地拉住我，說不能讓佐恩知道，我當時也在氣頭上，想要推開她，可她的力氣真的很大，說什麽也不撒手，最後拉扯間把我的手給抓破了。”
“可是，我們在她的房間裏，並沒有看到你說的藥。”
裴莫騫冷聲闡述事實。
“怎麽可能？”薇薇安驚訝得收緊瞳孔，而後又想到了什麽：“我忘記了，因為她叮囑過我，怕被發現，所以在路上就把藥扔進了垃圾桶裏，應該是出酒店左拐第一個紅綠燈下的垃圾箱裏。至於藥，我不知道她放在哪裏去了。”
裴莫騫一面低頭記信息，一面問道。
“那你離開她房間之後又去了哪裏？”
“我當時是真的又氣又急，不想回自己的房間，於是就跑出了酒店，坐出租車到了海邊的一個酒吧喝了點酒，然後一直在海邊呆到了天亮。”
“是哪個酒吧還記得嗎？”
薇薇安有些困擾地皺皺眉：“那酒吧的名字很拗口，我不知道怎麽念，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。”
“好。”裴莫騫收好紙筆：“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，等我安排好，咱們就出發。”
葉甜看看手機，這一場問詢居然持續了兩個多小時，收獲也不是沒有，不過如果薇薇安說的全是真話，那這個案子可能比想象中覆雜得多。
門一打開，裴莫騫和葉甜就看到了擋在門口你推我搡的兩人。
“你說！明明是你接到電話的！”
“憑什麽是我！總是讓我當出頭鳥，我可不敢，要說你說！”
裴莫騫對這種脫離帶水不幹不脆的辦事風格很不滿意，皺眉瞪著眼前的兩人。
“有話就說，有屁就放！再磨蹭兩人一起寫檢討去。”
周斌和陳安苦哈哈地看著裴莫騫，又看看對方，最後還是沒人吭聲。
最後裴莫騫不耐煩了：“周斌，你說！”
“啊？”周斌整張臉都垮了下去，卻也不敢再耽擱，斜眼偷瞄裴莫騫的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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